===点击这里进入查看与保存本站更多域名===
图片载入中
影视一区
亚洲无码
亚洲有码
欧美精品
中文字幕
动漫卡通
美女主播
人妻熟女
强奸乱伦
影视二区
动漫精品
国产传媒
网曝热门
国产探花
巨乳美乳
萝莉少女
女优系列
日韩精品
影视三区
SM调教
抖音视频
AI换脸
三级伦理
女同性爱
制服诱惑
多人群交
人妖系列
精彩小说
都市激情
家庭乱伦
人妻交换
另类小说
校园春色
乱伦文学
学生校园
更多....
麻豆❤️
直播做爱
免费看片
抖音网红
直播口爆
野外偷情
空姐丝袜
酒店偷拍
饥渴少妇
博彩娱乐
体育投注
捕鱼游戏
百家乐
抢庄牛牛
彩票棋牌
足球投注
电子娱乐
真人游戏
药基地1
皇帝油
听话水
催情神药
高潮喷雾
十年信誉
春药基地
特效迷药
昏睡失忆
免费视频
成人抖音
偷拍自拍
福利姬
18女友
明星走光
父女剧情
日本无码
韩国主播
药基地2
迷奸水
听话水
伟哥
私密发货
十年信誉
春药基地
特效迷药
迷药春药
同城约炮
模特上门
空降约炮
学生上门
騒妇上门
网红上门
白领约炮
双飞约炮
野外约炮
海角社区
国产原创
真实乱伦
下药迷奸
海角大神
熟女人妻
多人群P
绿帽夫妻
母子乱伦
同城约炮
空降约炮
少女约炮
网红上门
稀有猎奇
性爱偷拍
强奸乱伦
国产原创
学生上门
极乐禁地
禁播视频
外围裸聊
人兽伦理
稀有猎奇
暗网破解
性爱偷拍
极乐性爱
泄密查询
麻豆传媒
中文字幕
成人抖音
乱伦海角
黄瓜视频
字母圈
91暗网
草莓社区
快手约炮
同城空降
同城约炮
空降约炮
少妇约炮
寂寞少妇
騒妇上门
双飞约炮
野外约炮
白领约炮
SM🔥
明星车震
强奸处女
黑人做爱
远程遥控
黑丝高跟
空姐丝袜
空姐厕所
少妇绿帽
91暗网
重口猎奇
户外露出
真实强奸
缅北流出
SM调教
国产乱伦
探花精选
喷水精选
图片载入中

白莲后话

特大字】 【大字】 【中字】 【小字

楔子

广西贵县,石家大宅外排着一熘刚从商埠归返的骡马商队。

领头的青年松了手中缰绳,纵下马来,一边吩咐伙计卸下满车货物,一边小心翼翼取了马鞍上的行囊,径直往院中走去。

院中树木葱郁,挡住那夏日的灼浪。林荫处,女子正翻舞手中双刃,飞速地旋噼着,阵阵刀光与她一袭白衣融在一处,恰似一朵怒放的白莲。

青年放轻脚步,在远处静静观望。

女子却眼尖,大老远见他过来,已收了手中刀刃,理着云鬓步上前来。

青年与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石家大宅的男女主人。青年叫石傻儿,早年是员清兵,后辞去营中事务,南下经商,竟闯出一番名堂,创下这偌大的家业来;女子是他爱妻石齐氏,她原也不姓齐,此是再嫁,用了前夫之姓做本家。只因她名号太响,道来不知会引出多大风波,故改名换姓以避祸。此女正是曾经大名鼎鼎的白莲教义军总指挥,白衣侠女王聪儿。昔日起事失败,卸花坡跳崖,世人皆道一代女英雄从此香消玉殒,怎知得她贵为人妇,隐踪乡间。他夫妇二人一个是清兵,一个是反清义士,却因缘际会,成就佳偶。如今家大业大,倒也和和美美。

“聪儿姐怎不练了,你舞得好看。”傻儿站在原地讪笑道。

“哼,你倒是瞧起热闹来了,当我是街头杂耍来着?”王聪儿哼了一声,单手将双刃往身旁随便一掷,竟齐齐没入地面几分,稳稳立了。她幼时确曾随父流浪卖艺,如今露的这手却是实实在在的真功夫、

“这……先看看我从广州给你带回的礼物。”傻儿见她不高兴,忙探手从行囊中摸出两枚精致的白玉镯,又往屋内张望道:“昌儿呢?我也给他带了东西。”

“昌儿去私塾了,傍晚才回来。”王聪儿接了那镯子,摊在手心翻看。

“莫非聪儿姐不喜欢?”傻儿见她兴趣索然的样子,便道:“我也知道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可聪儿姐既是英雄又是佳人,也不知送啥好。找来找去,就这白玉镯和你出尘的气质最配。”

王聪儿展颜一笑:“你倒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傻儿笑道:“那是,跟了聪儿姐这般聪明的人,我傻儿自然也变聪明了,如今对付那些奸商和十三行的官老爷不在话下。”

王聪儿不禁为夫君的厚颜抹了把汗,又望向院门道:“外面还在下货?”

傻儿也不答话,死死盯了她胸襟,舔着唇道:“聪儿姐,你衣襟湿了,又漏奶了吧?”

王聪儿见他表情,打了个冷颤,忙用手掩了胸口,羞赧道:“别瞎说,昌儿走时才吃过……不,那是练功出的汗……”

“我不信,让我看看是也不是。”傻儿说着便要来解她衣襟。

王聪儿忙捉住他手:“别,外面大家都看着呢。”

傻儿回头瞥了一眼,众人都在忙着卸货,哪有闲暇管他夫妻之事,转回头嬉笑道:“没事,正好昌儿不在,咱们进屋‘做做’吧。”

不由分说牵了她玉手,拉着往屋里走,王聪儿只好飞红了脸跟进。

才进里屋,傻儿便迫不及待要扒她衣服。

在外人面前王聪儿自是留他三分薄面,家中怎容得他猖獗。眼疾手快闪过他的恶狗扑食,纤手一翻,已擒住他手腕扭到身后。

“看你这急色样儿,八成是在外面学坏了吧。”

傻儿吃痛,连声讨饶:“停,停,女侠手下留情,为夫错了。”

王聪儿也不松手,抿嘴笑道:“那你说说,你错哪了?”

傻儿想若不让她高兴了,怕是晚饭不得吃,床也没得上,忙道:“小生是犯了想娘子的错,一日不见食不知味,半月不见茶饭不思。”

“哼,你这是什么错。”王聪儿嘴上这般说,手却松开来。

傻儿直起身,揉着手腕叹道:“唉,你武艺高强,我是斗不过你。”

王聪儿有些得意:“谁叫你不肯用功,这些年功夫没半分长进。”

傻儿听了这话,笑而不语。

王聪儿奇道:“这有什么好笑?”

傻儿忽然揽了她柳腰嬉笑道:“谁说功夫没长进,跟了聪儿姐这么多年,我的床上功夫是竿头日上。”

王聪儿柳眉挑了挑,又笑骂道:“你还是没个正经。”

说罢粉拳在他背上擂了数下,傻儿不觉痛楚,知她已是从了,这便笑嘻嘻去解她衣襟。

王聪儿罢了手,半推半就坐到床沿上。

傻儿把头埋在她胸前,在那湿润的肚兜上嗅了嗅,抬头笑道:“聪儿姐还骗我是汗水,这香味儿不是奶水是什么?”

王聪儿俏脸泛红:“我哪骗你,练了半天刀,怎得不是一身臭汗?”

傻儿见她丰满的双峰上果是许多晶莹汗珠,往那深邃的乳沟汇去,咽了把唾沫道:“怎会臭的,我说是美人香汗。”

王聪儿挣扎道:“这大热天一身粘汗总不舒服,待我去沐浴一番再来。”

傻儿那肯放过她,按住她香肩压倒在床,贼笑道:“不妨事,反正待会也会出一身汗。”

王聪儿瞪了瞪眼:“你……”

傻儿已扒了她肚兜,双手各抓了座玉峰把玩起来。

王聪儿无奈,只得随了他。

傻儿又伸出食指和中指,交错行进,如两条腿有节奏地在一对高耸的肉山上缓慢攀爬。

王聪儿被他挑得痒痒,也不知是肉痒还是心痒,直将玉面腾起红云,神色紧张地盯住那双在自己胸前不安分游走的手。

傻儿见她紧张神色,却故意放慢了动作,待她缓了一口气时,却忽将两手四指一剪,夹了雪峰之巅的嫣红。

王聪儿冷不防娇吟一声,乳尖飞洒出几滴雪白的香醇。

傻儿眼疾手快,一俯身,用嘴接了,在口中慢慢细品,咂嘴舔舌道:“聪儿姐真是神仙般人物,我傻儿也不知修了几世的福方能娶到你。”

王聪儿白了他一眼,掐了他那双贼手道:“你尽使坏,现在又用这话来诓我。”

傻儿笑道:“我怎是诓你,如今昌儿都是半大小子了,你这当娘的还如十年前一般如花似玉;县城里那些官家富绅的太太纵是驻颜有术,那身段也不免走形,似聪儿姐这般光华出众谁不羡慕。”

王聪儿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傻儿揉着她椒乳,忽又正色道:“更兼聪儿姐这两座宝山盛产仙露,春夏秋冬,不懈不怠,怕是天上仙女也望尘莫及,你说是也不是?”

王聪儿瞧他一本正经说出这般没羞没臊的话来,也不知该笑还是该骂,脸色阴晴不定,憋了半晌才嗔道:“还不是你两父子干的好事。”

原来这白衣侠女王聪儿早年反清,亲友尽丧,自己亦历经一番生死方与傻儿结成连理,自是珍惜备至;她又有难孕之症,幼子得来不易,更是宠溺有加,竟从襁褓哺乳至今。日常虽生诸多不便,她亦早有断奶之念,奈何不忍拂了相公爱子之意,十载过隙,也不知付出了多少乳汁与柔情。

屋内二人小别胜新婚,一番云雨,表过不提。

傻儿小住两日,便要作别。

王聪儿不喜道:“这番来去匆匆,我便知你送礼讨好是没安好心的。”

傻儿搂了她吻道:“十三行那头官员换任,饯行道贺都少不得打点。我早些去商埠筹备,好免去日后生意上诸多麻烦。”

王聪儿咬牙道:“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些满清的官们办事不见利索,敲起竹杠来却是各个好手。只可惜我白莲教有心无力,杀不尽这班狗官。”

傻儿宽慰道:“你别想太多,路不平自有人锄,世道不公自有人匡,替我照顾好昌儿便是。我这一去还有些生意要忙,怕是得耽误三两月,若有采办便托杨大哥过来帮衬。”

王聪儿不情愿地点点头,与他依依不舍别了。

第一回 兰若夏祭逢怪僧 佛堂春图难沙弥

炎炎夏日,浔州府却赶上了逛庙会的日子。

那县城的出户,乡下的赶场,读书的、农耕的、行商的、织绣的、跑镖的……三教九流,老老少少,纷纷从四面八方涌来,满街人挤着人,摊挨着摊,好不热闹。

城西一古刹,逢着这节庆,也一反平日清幽,四下里香客接踵,人头攒动。知客僧打一早已忙得不可开交,却也难免怠慢了信众。到后来寺中见不是办法,索性停了后院众僧的日常功课,一并遣来庙前维持秩序。

众香客人声鼎沸,忽又静了些,却是从中转出一手执幼童的妇人,排开众人,往这庙门而来。

那妇人素巾束发,秀面端庄,玉颊丰盈,眉宇不凡,竟有番须眉不及的英气。一袭白衣裹住修长娇躯,外罩着猩红大氅,将肩头到胸前掩了,只隐约可见覆盖的秀美曲线。

庙会人多,鱼龙混杂。香客中不乏登徒浪子,瞧这妇人容姿娇好,便往她身边挤,欲趁乱揩油水。

妇人嘴角扬起一丝冷笑,登了双银色长靴,足下生风,竟牵了童子毫无阻滞地从人群缝隙穿插而过。

众人皆感惊奇,不知她使得什么法儿。

庙门前一小沙弥正蹲坐门槛之上,一手拭着额上汗珠,一手甩动僧袍扇凉。眯眼见天边似有一朵白色祥云,一眨眼功夫竟飘至跟前,惊得他往后仰倒。

那云中却伸出一纤纤玉手,拽住僧袍襟口,止了他跌势。

小沙弥借势翻身起来,方才看清身前之人,忙双手合十道:“原来是齐施主,失迎失迎。”

妇人引了小童还礼道:“小师父客气,敢问住持大师可在?”

小沙弥摸了光秃秃的后脑勺:“这可不巧,师父不在寺中。齐施主是此方常客,小僧岂敢欺瞒,师父不喜热闹,赶着这庙会,却往别处山中寻清静处参禅去了。”

妇人若有所思:“那倒是不赶巧,无缘拜会大师。”

她身旁小童却不满起来:“娘,咱们走了这么远路,却连大和尚影儿都没捉到,可是白白跑断我这两条腿。”

妇人忙斥责他道:“昌儿,不可这般无礼。先前你自个儿撒了脚丫乱跑,这会儿怎把怨气洒别人身上?”

那小童撅了嘴不回话。

小沙弥长此小童三两岁,又有佛门修养,也不以为忤,反笑道:“小施主莫恼,我这便带你去寺中休憩。”

妇人原想推辞,但见幼子一脸疲态,只好作揖道:“如此烦劳小师父了。”

小沙弥道:“不敢当,只是我寺后院僧房不便招待女子,幸有一废弃偏殿,鲜有人迹,倒还清净凉爽,唯恐怠慢了二位。”

妇人忙道:“僻静最是好的。”

小沙弥合十道:“阿弥陀佛,那便请二位施主随我移驾。”

他引二人去了偏殿,又自往香积厨取上好瓜果斋菜,为两人送来,行至半途却给人截了。

“弥尘师弟这是为何人送食?”挡住他的是个胖大和尚,身形魁梧,满脸络腮,长得跟水浒中鲁智深似的,但话音却意外地不怎粗鲁。

“原来是峦信师兄,吓我一跳。”小和尚弥尘踹口气:“这些瓜果是去给偏殿两位施主的。”

“可是给刚才那妇人和小童?”峦信问道。

“正是,原来师兄你都看见啦。”弥尘点头道。

“你这斋菜可不似招待寻常客人,她二人是何来头,可说与我听听?”峦信又问。

“师兄月前才来本寺,故有所不知。那妇人姓齐,是本地有名富户石爷的妻室。这石家虽是外来,却短短几年创下大把家业,如今是本寺的大金主,这庙里香油钱少说有三成靠她家布施。更听闻石齐氏的师尊与住持师父是故交,故此二人是上宾,万万怠慢不得。”弥尘一一道来。

峦信沉吟片刻,摸着络腮胡道:“……原来她姓齐。”

弥尘打断他沉思道:“师兄若无别的吩咐,我便送斋菜去了。”

峦信心不在焉地摆摆手:“去罢去罢。”

弥尘怪怪地瞥了他一眼,端着果盘走了。

这偏殿二人正是王聪儿与其子石昌辉,那沙弥口中齐氏是她用了前夫之姓掩盖本家,但外人如何能知。王聪儿早年拜一道姑门下习武,曾听师尊提起此寺住持文武双全,是位博古通今的能人。今日庙会,私塾停课,便携子前来,希望能得老禅师指点一二,若是昌儿能作为俗家弟子拜入门下更是福缘,哪知机缘不巧,住持竟外出去了。

昌儿在偏殿中乱窜,哪似他先前疲态。王聪儿也顾不得他,独自坐在椅上思索是否等待住持归来,那小和尚弥尘已送来果品斋菜。

“齐施主且慢用。”王聪儿来过寺中几次,弥尘知她口味,先奉上香茗。

王聪儿尝了一口,清香扑鼻,正待道谢,昌儿却在一旁叫嚷起来。

“娘,娘,快来瞧这个!”

王聪儿心想儿子怎这般不懂礼数,平日家中爹娘宠让就罢了,今日竟在这庙中胡闹起来,真该好好管教一番。

昌儿又蹦出话来:“这壁画莫非是传说中的春宫图?”

王聪儿噗的一声,将还未咽下的茶水喷到弥尘秃顶上,倒显得越发亮堂。慌忙站起身来,一边从怀中掏出丝巾替弥尘擦拭,一边训斥儿子道:“昌儿岂可胡言,此乃佛门清净之地,怎会有春,春,春……”

她憋红了脸也憋不出下面那字来,暗怨儿子不知从哪学来这词。

昌儿嚷嚷道:“我哪里胡言,你来瞧了便知。”

弥尘年纪虽小,佛性却极好。故昌儿在寺前无礼他能忍,王聪儿把茶喷他光头上也能忍。但他究竟不是佛陀,这般诋毁寺中清誉之言怎可忍,一抬手,拂开王聪儿丝巾,腾地跳将起来:“小施主信誓旦旦,小僧倒要瞧瞧。”

他两个少年脾气,便似点燃的炮仗丢在一处,王聪儿劝不住,只好移步上前,再做打算。

三人观那殿墙之上,漆着幅秀丽壁画,画中一华服妇人,袒胸露乳,又将手抚双乳,射出数道乳汁,落入对面几位壮汉口中。

弥尘见了,脸色一红,合掌念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昌儿见他这般,斗胜一般开怀得意道:“如何,你还有何话说。”

弥尘一副苦脸,这偏殿平日少有人至,他亦未曾留意这画。今日因前殿香客甚众,无处安置这母子二人,才引了她俩来此,如今遇上这尴尬事,一时哑口无言。

王聪儿却噗呲一声笑出来,在昌儿额上一个爆栗道:“小儿无知,竟还敢为难小师父。”

这话一出,昌儿和弥尘都傻了眼,不知她做何意。

第二回 倚庙门慈母侧哺 借佛典痴儿旁敲

“这画中原是个佛家典故。”王聪儿不紧不慢言道。

昌儿又往那壁画上下扫了数眼,疑心母亲为弥尘解困编排,晃着脑瓜道:“我不信,光头都吃斋礼佛,哪有吃奶修行的?”

弥尘闻他先谑光头,又道吃奶,心头窝火,只埋了头,口中不断诵念佛号。

“你这孩子怎这般执拗。”王聪儿叹了口气,又道:“这画中所载,乃鹿女夫人之故事。”

昌儿将信将疑:“娘莫诓我。”

弥尘却猛一拍秃顶道:“齐施主这一说,我亦忆起师父言过这鹿女夫人。”

昌儿瞄了他一眼:“你既知晓,且道来听听。”

弥尘涨红脸道:“惭愧惭愧,师尊金玉之言小僧却忘了。”

昌儿哂笑道:“那你与不知何异。”

弥尘无奈,摸着光头望向王聪儿。

王聪儿见他求助的目光,莞尔一笑,望向壁画道:“杂宝藏经所载,有鹿产女,仙人养之。其女步步生莲,嫁与梵豫王,又号莲华夫人。鹿女见宠于王,见妒于王之大夫人。后逢鹿女生产,诞下千叶莲华。大夫人使狸猫换太子之计构陷,弃莲华于河中,却为下游乌耆延王所得。那莲华一叶一子,共千子,长成皆为力士。乌耆延王以一千力士降服诸邦,又来伐梵豫王国,无人能挡。鹿女夫人登高台,双手按乳,每乳五百岐,共乳汁千岐,各入力士口中。千子始认生母,下跪降服,两国休兵言好。千子分五百奉生父母,五百伺养父母。千子后为贤劫千佛,鹿女为佛母摩耶夫人。”

王聪儿原是白莲教总教师,靠传教起事反清。这白莲教虽崇无生老母,早年兴起时却是拜弥勒的,与释教颇有渊源,故这佛家经典她亦有涉略。

弥尘感激她解围,又服她见识,赞道:“齐施主佛缘深厚,远甚小僧。”

“小师父哪里话,我这微末道行怎敢班门弄斧。”王聪儿谦逊两句,又借机对昌儿道:“诸佛都知礼敬父母,你却处处让娘操心,何时方能懂事?”

昌儿倔道:“我看那些力士哪认得什幺娘亲,不过有奶便是娘罢了。”

弥尘忙念道:“罪过,罪过。”

“你这痴儿。”王聪儿叹道,暗悔平日对他太过骄纵。

“娘你处处替这小和尚说话,倒似他是你孩儿一般。”昌儿嘿嘿打趣道。

弥尘听他话中带刺,再也坐不下去,起身辞道:“寺前杂务繁多,小僧这边待得久了恐那头众师兄怪责,还需去前院帮衬,二位施主慢用。”

王聪儿还了礼,送他出去,转来却见昌儿在那壁画前发笑。这便故意咳上一声,上前捏了昌儿腮帮:“你这小儿今日嚣张得似那闹天宫的猢狲,过来跟娘说说,为何处处为难小师父?”

昌儿也不顾脸皮疼痛,咧了嘴,拍手道:“我这般挤兑他,还不是因为孝敬娘。”

王聪儿奇道:“你只会给娘添堵,何来半分孝敬?”

昌儿掰着揪脸的手道:“娘且松了手,听我慢慢道来。”

王聪儿眯了眸子,慢慢松开手道:“那你说说,若说得不好,小心皮肉吃苦。”

她手刚一松开,昌儿却扑上来搂在她腰间,嬉笑道:“走了这大半日,娘的奶怕早涨了吧,我若不打发那小和尚走,如何帮娘吸出来。”

王聪儿飞红了脸:“这是佛门净地,你胡诌什么?”

“我胡诌?”昌儿双臂一抬,掀起她胸前大氅,恶作剧般开怀道:“娘你瞧,你都成白娘娘了,胸前正水漫金山呢。这大热天披着猩红大氅,不就怕外人瞧出来么。”

昌儿这话一点不假,王聪儿大氅下湿答答一片,那白衣衣襟连着内里肚兜便似水中浸过一般。

王聪儿死拽了大氅道:“昌儿听话,别胡闹,要不娘今后不带你出来玩儿了。”

昌儿不依不饶,盯着她双峰道:“可我饿啦。”

他想吃啥王聪儿心知肚明,平日爱子这般说时,便解开衣襟塞住他馋嘴。如今二人不在家中,更逢佛寺,终是不雅。只好强笑道:“那案上有些好吃的果品,娘取给你吃如何?”

昌儿斜着瞥了一眼桌上,两手却往她胸前抓来:“那些果子哪比得娘怀中仙桃好吃。”

王聪儿被他袭了双乳,“嗯”的娇哼一声,身子一阵酥软,踉踉跄跄往后连退数步,跌坐在椅上。

昌儿却不松手,两爪蟹螯般紧紧钳着她双峰,随她后挪往前疾进几步。待她坐到椅上时,便像只灵活的小猢狲,一下蹦上她修长的大腿坐了。

王聪儿喘了口气,盯着儿子恼道:“还不松手!”

昌儿见她神色严厉,这才怯怯地缩了手。两只小手上却早已湿漉漉满是乳汁,摊开来埋首舔道:“那鹿女夫人是步步生莲,娘却是步步生乳,香味儿怕是要胜过那莲花。”

王聪儿被他逗乐,噗呲一声笑道:“你跟你爹一个德性,正经处不怎样,偏这歪门邪道最是小聪明,将来长大了也不知哪家姑娘会着了你道儿。”

“别家姑娘哪有娘耐看的,我才懒得搭理。”昌儿依旧细细舔着手心的甘露。

王聪儿却拉了他两手道:“别舔了,猴爪儿那么脏,也不怕吃坏肚子。”

昌儿停了下来,睁圆两颗乌熘熘的眸子,满怀期望看着她。

王聪儿心头一软,叹口气道:“当真宠坏了你,今天若不给吃还真怕你把这寺庙掀了。只是外人见着便不好了,待我去掩了殿门来。”

说罢起身去关偏殿庙门,昌儿欢天喜地跟她身后,待她转身,柳腰早被紧紧缠了。

王聪儿没法,慌乱中已被爱子扯开衣扣,从肚兜里拽出羞涩的玉峰来。她只得背靠了殿门,用身子抵住,防外人进来。

“娘,你这儿胀得像两颗球,硬得发亮,孩儿这便替你消消肿。”昌儿也顾不得许多,小脑瓜钻进她大氅,双唇一撅,覆在她涌着香泉的雪峰上,像吸盘一般紧紧附了。

王聪儿仰着头‘嗯’了两声,左手按了爱子头顶,右手扶住门闩,软软地斜倚在殿门上。

昌儿在大氅下乱舔乱吸,毫无章法,就似戏耍一般,把王聪儿痒得花枝乱颤。

王聪儿柳眉一挑,纤手扣住他脑门:“莫是我前世欠了你这小祖宗,怎这般胡闹?”

昌儿挣扎不动,这才老老实实靠在她怀中吃奶。

王聪儿胸前肿胀渐消,也不再斥责爱子。只半眯着眼,轻轻抚着爱子脑袋,静静看他吃奶。

夏日天热,昌儿在大氅内呆了一会便觉气闷难受,索性将大氅掀到王聪儿肩头。抬头却见母亲正温柔地看着自己,他素来顽皮,这时倒有些不好意思。

母子二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相视而笑。

昌儿又将眼睛乱瞥,晃过那壁上之画时却骨碌碌一转,吐了口中鲜红的乳头道:“娘,咱们换个方法吃。”

王聪儿懒洋洋斜觑他道:“你不老老实实的,又待玩什么鬼花样?”

昌儿好奇道:“那鹿女夫人在高台上将奶挤给千子吃,不如我退开几步,娘挤给我吃如何?且看娘是否也能挤出千道奶水来。”

王聪儿觉得此法甚是荒唐,摆手道:“鹿女夫人是神人,娘不过凡胎,哪有那修为,不妥,不妥。”

昌儿似故意作对,嚷道:“娘若不做,我便在这壁画上刻上‘骗人’两字。”

第三回 鹿女有意戏力士 贵妇无心捕风影

王聪儿只觉头大,她原本性子执拗,只对相公爱子时才和软些,偏偏昌儿在这点上像极了自己。心知若不依了他,定在寺中惹出祸事来,当下道:“依你便是,但你休再胡闹。”

昌儿忙撒腿跑开几步,向她摇晃双臂道:“娘,这边,快些、”

王聪儿慢吞吞用纤手托了双峰,柔荑微曲,钳住樱桃。两颗娇艳的乳头在指间乱颤,心中顿感羞耻,一时间伫立原处,似雕像般一动不动。

昌儿却是闲不住的,见她不动,大嚷大叫催促起来。

王聪儿心下踌躇,又恐爱子吵声引来外人。寻思事已至此,不如快刀斩乱麻,若是拖得久了,反倒节外生枝。

一咬牙,紧阖双目,手中发力,果催出数道乳汁。她乳量充盈,竟射到数步开外。

昌儿见空中数条银线齐至,似齐天大圣打翻蟠桃宴,琼浆玉露从天而降,忙欢欢喜喜地张口去接。但那乳汁飞散开来,他东奔西跑,顾得这边却落了那头,到头来脸上沾了不少雪白,入口的却极少。

王聪儿张开眼来,见他窘态,不禁掩口而笑。

昌儿做个鬼脸催促道:“娘,莫停莫停。”

王聪儿心中渐宽些,又将奶水挤出,却不停变换出乳方向,引得爱子像猴儿般上蹿下跳。

母子二人这番嬉闹,竟忘了身处佛堂之中。

过了半晌,王聪儿双峰再挤不出奶来,这才罢了手。

“还说我胡闹,我瞧是娘胡闹才真。”昌儿喘着粗气,舔去嘴角残乳。“不过今日娘的奶味与往日却是不同。”

王聪儿系起肚兜道:“能有啥不同,难道换处所在还能吃出其他味儿不成?”

昌儿笑道:“有股汗液的咸味儿。”

王聪儿红了脸,她平素好洁净,给爱子喂奶总先沐浴一番,便是忙时也用湿巾蘸了温水将两乳细细擦拭。但今日在外,哪顾得许多,口中含煳道:“既不喜欢,怎吃完才说。”

昌儿却摇头道:“我几时说不喜,但凡娘体内流出来的我便爱吃。”

王聪儿脸似火烧,只因幼子这话听来大有歧义,他尚年幼,不知这些,做娘的又不便挑明。

昌儿哪知她心思,又来拽她肚兜:“娘,再让我尝尝。”

王聪儿阻了他道:“两边都让你吃空了,哪里还有。”

昌儿继续拉扯道:“这不还有些么?”

王聪儿低头一瞧,却是乳沟间密密麻麻的的汗珠。

她打过仗,反过朝廷,对那旧俗礼法之事甚是不屑,便是给半大的儿子喂奶也未曾有杂想。但如今爱子年纪渐长,再与之耳鬓厮磨,恐他徒增烦恼,若有逾越母子之情,更是万万不可。

昌儿趁她发呆,悄悄拨开肚兜,舔那旁侧露出的细滑乳肉、

王聪儿胸前一酥,顿时醒来,匆忙推开儿子。

昌儿扁着嘴:“娘,这却为何?有乳汁时吸得,没时舔舔何妨。”

王聪儿一时口塞,倒似弥尘前番尴尬窘境。

她既不反驳,昌儿趁势将头埋进她两乳间,往那乳沟深处舔去。

王聪儿心头乱跳,玉颊汗如雨下。正不知如何是好,身后似有轻微响动,头皮不觉嗡地一炸,疾声问道:“谁?”

外面没有回应,却把埋首她胸前的昌儿唬了一跳,抬首张望道:“外面有人?”

王聪儿来不及和衣,将大氅遮蔽胸前,一边将手指竖在唇上对昌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边侧了身子将耳朵贴在殿门上细听。

听了半晌,外面并无半分动静,王聪儿惊疑不定,慢慢转回身来。

昌儿见她神色舒缓些,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又将脸来蹭她丰满的胸脯。

王聪儿却拨开他,正色道:“还胡闹!”

昌儿见她脸色阴冷,再不敢放肆,撅着嘴站到一旁。

王聪儿匆匆扣上襟口,整好衣物,便开了殿门往外张望,四下哪有半个人影。

她自幼习武,后又过着戎马倥偬的生活,几番险死还生,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习惯从未敢落下,纵是意志薄弱时也如此。但方才听得不甚分明,想来是路过的飞禽走兽,这才把心宽些。倘是生人撞见,真个无地自容。

一念至此,顿觉这佛门净地倒是是非之所,再不敢多待,这便拽了昌儿离去。可怜那满盘的瓜果,竟从始至终无人问津。

母子二人转至寺前,却不见先前接待的小沙弥,只得与知客僧辞过,下山去了。

只因寺中之事半途而废,昌儿一路闷闷不乐,不似来时那般欢悦。王聪儿晓之以理,劝慰几句,他也听不进去。

两人行至宅前,早有下人迎上来。

“夫人,洪家夫人来了,正在后院休息。”

“洪夫人?”王聪儿略感意外。

昌儿无精打采道:“娘,咱家还能认识第二个洪夫人?不就是秀姑姑么。”

王聪儿也不作声,昌儿的话她固然明白,只是不解那人为何此时过来。

母子进了大院,四下怪石嶙峋,树木葱郁,碧潭幽寒,楼台烟锁,好一番清幽雅致。只是比起别家富贾豪绅,石家这偌大一个宅子,下人却屈指可数。究其因由,一来王聪儿身份特殊,家丁丫鬟虽无一人知主母出身,但恐被人识得,人多嘴杂,泄露出去。二则石氏夫妇节俭,下人够打理家宅便是,即使这少许家丁也多为附近流离失所之民,名为家仆,实则接济,众人皆感恩德,忠心耿耿。

石宅家富丁少,王聪儿又生得貌美,便有宵小起了歹念,集结一帮流寇土匪,前来掠财劫色。却给她打得大败,反将这石夫人侠女威名传得远近闻名。

此时携昌儿入了后院,却无人接应。那些下人知主母素爱清静,故这后院居所除时有收养的小丫鬟来求教绣艺,甚少有人打扰。

后院庭中正有一年轻妇人斜坐纳凉,红袄黄裙,煞是艳丽。那妇人遥见她二人,已翻起身轻挪莲步迎来。

第四回 姑侄见面争锋对 姊妹重逢绵针藏

两妇笑脸相迎,一旁小童却拉长了脸,比先前又多几分不悦。

王聪儿余光瞥见昌儿神色,不着声色将他拉至身后,这才对那洪夫人盈盈笑道:“什么风把秀娥妹妹吹来啦?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好让姐姐去接。这半年不见,妹妹越发娇艳动人了。”

那名唤秀娥的少妇身子一欠,作揖笑道:“姐姐净说些哄人话儿,妹子月前方为洪家添丁,这产过二胎的身子哪当得娇艳动人四字。倒是姐姐这般年纪,花容未衰,也不知从哪儿求得仙方,望赐妹子一观,将来再产时也好照着调理。”

王聪儿脸色微变,秀娥这话正戳着她痛处,她本有难孕之症,如今一子亦得来不易。再不愿多言此事,敛神强笑道:“秀娥妹妹取笑,我不过半老徐娘,怎比你花信年华。”

“姐姐何须过谦,你神仙般人物,又嫁了好夫家,夫荣子贵。莫说是妹子,便是十里八乡的姑娘媳妇儿,谁不艳慕?”秀娥浅笑着说出这话,却夹带着酸意,目光已游离至王聪儿身后。

昌儿好不容易从母亲背后挣脱,探头笑道:“秀姑姑莫找了,我爹赶巧不在家,你再瞧那乌熘熘的眼珠子便掉地上啦!”

“你这小鬼也敢取笑姑姑,莫让你爹爹知道啦。”秀娥脸一红,咬牙辩道:“谁说我找你爹来着,再说我早知你爹不在,进来时便有人与我说了。”

“噢,但你来前却未必知我爹不在,是也不是?”昌儿扮作鬼脸道。

秀娥气鼓鼓瞪了他一眼,不承认也不否认。

“小儿胡闹,秀娥妹妹莫跟他一般见识。”王聪儿笑着隔开他俩,面上却并无责怪儿子之意。

这秀娥在石府讲话委实不客气,确是有些因由。说来她算王聪儿本家,亦为王姓,但细论起来却无甚亲缘,只与石宅主人傻儿有些瓜葛。她原是傻儿幼时在湖广郧西的乡邻,自小青梅竹马,情愫自生,便想此生是非他不嫁的。哪知半路杀出个王聪儿,不知施了什么法术,把傻儿迷得神魂颠倒。待她知晓,二人早生米做成熟饭,连儿子都有了。那时她一黄毛丫头,想要争亦有心无力。十载过后,她年满双十,本想死了心,忽闻石夫人抛夫弃子,不知所踪,正寻思机会已至,哪知隔日石家父子也不见了踪影。后来多方打听知得傻儿去了两广营生,她索性离家南下,去寻傻儿。也是天意弄人,待她寻到时,石家已一家团聚,再无她介入余地。王聪儿虽待她情同姐妹,但日日瞧那二人恩爱,她心中难受,想当年自己出来寻汉子,哪还有脸孤身返家。恰有人做媒洪家,她便心灰意冷地嫁了过去,心中却一直割舍不下这段孽缘。

昌儿笑她今日为寻傻儿而来,那话倒未错,虽听得石府下人说老爷外出,但她心中却盼着傻儿随聪儿母子返来,这时左顾右盼不见,心中失落,话语中难免夹棍带刺。

王聪儿长她十岁,又因傻儿之事总觉有愧与她,故虽知她话中之意,也不反驳。

但昌儿却是极护母的,平日常听家仆私下论那秀姑与爹娘之事,心中早有敌意,故一开口便比佛寺中与小和尚斗气还冲。

王聪儿恐他二人争辩下去,忙转话题道:“妹妹才产子,怎不在家休养?”

秀娥叹口气道:“唉,还不是和婆婆闹的。”

王聪儿奇道:“你为洪家添丁,公公婆婆疼你都来不及,怎会闹起来?”

秀娥闻言,神色扭捏起来,语调和软不少:“聪儿姐莫不是让大老远来的客人站在屋外陪你话家常吧?”

“怪姐姐疏忽,怠慢了妹妹,咱们进里屋说。”王聪儿咯咯笑着拉了她手,又转头对昌儿细声道:“昌儿乖,去厨房让冯叔备些酒菜招待客人。”

昌儿瞪了眼秀娥,不情愿道:“知道啦,我去还不成。”

秀娥跟在王聪儿身后,走了几步却扭过头来,像孩子般冲昌儿吐了吐舌头,把昌儿气得直跺脚。

两人进屋坐了,闲聊几句,又谈起方才之事。

“还是不为了孩子的事,婆婆怨我只会生不会养,镜扬非但不帮我说话,还跟他娘一个鼻孔出气,反正他们洪家我是呆不下去了!”秀娥托了粉腮气恼道。“真羡慕聪儿姐你,头上没婆婆压着,石头哥对你更是没话说。镜扬对我若有石头哥对你一成的贴心,我也断不会跑出来了。”

王聪儿又好气又好笑:“你婆婆这话确是过了,你不是养过仁发那孩子吗,这次带他弟弟岂不驾轻就熟,怕是你夫家挑剔了些。”

秀娥羞红了脸,声音细若蚊蝇:“聪儿姐你不知内情,我说出来你可不许取笑。仁发出生那会儿不肯吃奶,公公婆婆不知操了多少心;哪知现在他弟弟仁达也是如此,我是一点法儿也没有……”

王聪儿劝慰道:“原来如此,秀娥妹妹既不方便回去,不妨宽心在此修养些时日。我修书一封与你夫家,不使他们担心便是。”

秀娥忙点点头,感激道:“前番诸多得罪,姐姐还这般照顾,当真惭愧……”

她虽也有些小性子,但实则大大咧咧的直性子,否则当年一个姑娘家也不会离家背井远赴他乡了。

“我瞧娘和秀姑姑都是瞎操心。”屋内二人话尚未完,昌儿却推门进来。

“你这小猴儿敢偷听我和你娘讲话。”秀娥气唿唿道。

“又不是啥听不得的,听了便听了呗,谁稀罕听来着。”昌儿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贱贱地笑道。“再说,若不是侄儿我听了,谁帮你出主意来着。”

秀娥半信半疑哼道:“那姑姑倒要听听乖侄儿有何‘高见’?”

第五回 深院宅后波未平 贵府门前澜又起

王聪儿开始懊悔刚才没有阻止儿子发话,以至于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缩在一旁,用人畜无害的表情望向进退维谷的自己。

这只狡猾的小猴儿!

王聪儿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朝儿子丢了好几个眼色,都给对方浅笑着忽略了,反而肆无忌惮瞄向她丰满的胸脯,似在有意无意地提点屋内第三个人。

所幸那人尚未看穿母子两的微妙‘互动’,这使事情还有一线转机,但她的开口再次让王聪儿提心吊胆起来。

“奶娘?”秀娥略一迟疑,便驳斥了昌儿方才的提议。“你想得倒是美,上次仁发出生时便寻过,哪有那般巧能撞上的,这不比媒婆产婆,一抓一大把,都排队候着。那奶娘却要刚产过孩子能下奶的,讲天时、地利、人和。哼,你个小毛孩懂些什么!”

“哦……”昌儿一副好门生的样子点点头,却坏笑地瞧着自己母亲。“未必见得才产孩子才有奶吧,比如……”

王聪儿俏脸涨得通红,起身拽了昌儿往外走,还未等秀娥发问,她便先向昌儿道:“让你去吩咐冯叔准备晚饭,你却熘回来偷听,这般怠慢贵客是讨打不成?”

这话似问昌儿,实则说与秀娥听的。她先前用备餐这法儿支走昌儿,便是怕他胡言闹事;如今这捣蛋鬼转来,只得再使一次强行拖走。

昌儿已被拉至房门,口中辩解道:“娘莫恼,我先前遇到并儿,已托她准备饭菜之事。”

“是么?”王聪儿头也不回,脚下加快了步伐,出门一转,已拉着昌儿进到秀娥视野死角。这才停下来,回首微笑道:“乖孩儿,莫给娘使坏。”

昌儿头上直冒冷汗,强作镇定道:“昌儿不明白娘的意思。”

“当真?”王聪儿脸上十万个不相信,端的是知子莫若母。半眯着眼,压低声音道:“那你刚才提奶娘是啥意思?”

昌儿低着头小心望向她道:“我这不是想帮秀姑姑吗,你和爹当她亲妹妹,我自得把她作亲姑妈孝敬。姑妈有难,当侄儿的……”

王聪儿冷哼一声:“所以你就琢磨着把娘献出去?小算盘倒是打得蛮响。”

“这个,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昌儿嘟囔着,也不否认。

王聪儿秀眉一扬,双掌紧紧夹住儿子脸蛋道:“你想都不想就要将娘的事说给外人,想弄得满城皆知?”

“秀姑,姑又不是外,外人。”昌儿嘟着嘴含煳辩道。

王聪儿松了手,忽然转笑道:“好啊,那娘今后便去照顾洪家弟弟,正好给你断奶。”

昌儿一听这话,急忙拽了她衣角:“别,娘我跟你开玩笑呢。“

“玩笑?”王聪儿又眯起眼来,玩味地盯着他。

昌儿心虚起来:“昌,昌儿是因先前寺里的事儿闹别扭,娘您千万莫当真。”

王聪儿环了双臂,促狭地笑道:“不当真是吧?今后半月都不再给你奶吃。”

昌儿连忙道:“这,昌儿知错了,娘的事我不与秀姑姑说便是,还请娘收回成命。”

王聪儿摇摇头,心想不如借此机会下定决心断奶,一来磨练爱子心性,二来省去自己日后诸多烦恼。索性假戏真做,正待铁了心肠回绝,身后响动却吓了她一跳。

“你们娘儿两在屋外嘀嘀咕咕什么呢?”却是秀娥见二人久去不归,从屋内探出头张望。

王聪儿拍着心口慢慢转回身来,胡乱诌道:“正巧有小丫鬟来打扰,便多耽搁了些,秀娥妹妹怎出来了?”

正是假作真时真亦假,王聪儿话音刚落,院门口便有一小丫鬟急匆匆往这头跑来。

那丫头八九岁年纪,系了两角发髻。正是昌儿先前所提的并儿,一边跑一边叫嚷:“夫人,不好啦,不好啦。”

王聪儿上前接住道:“怎这般匆忙?”

并儿指了前厅道:“夫人,您快去瞧瞧,村口的疯乞儿在门口撒泼,冯叔他们都拦不住,让我来请您过去。”

王聪儿略一沉吟,转头对昌儿道:“你随娘去前厅,可要老实些,莫再惹事。”

昌儿正苦思如何挽回方才惩罚之事,哪还敢多嘴,忙把头点得像捣蒜。

王聪儿又对并儿道:“并儿你且留屋里歇会,正巧陪洪夫人解解闷儿,只是有些事切莫多言。”

说罢蹲在并儿耳边低声叮嘱几句,并儿笑嘻嘻地点着头,王聪儿脸颊反有些泛红。

原来石家父子常在府中向她索奶吃,如何瞒得下人,久而久之便成了众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好在众仆忠心,对外绝口不提,王聪儿产乳这事儿才没张扬出去。事实上,单嘴严这点,王聪儿信任并儿更胜亲子。故才决定带走昌儿,留下并儿。

小丫鬟平白得了轻松差使,蹦蹦跳跳去了。王聪儿这才动身去前院,昌儿沮丧地跟在后头。

尚未到前厅,远远便闻得嘈嚷喧哗。

“你不讨吃的,还想讨打不成?”

“干嘛拦着我,小爷今天可不是来乞食的。嘚,你们几个仗着大个儿就欺负人是吧,我偏要见石夫人!”

“臭小子,你不能进去!”

门前几名石府下人正拦着一名疯癫癫脏兮兮的小叫花,争执不下。

“怎么回事?”王聪儿已经步上前来。

众仆见主母出来,纷纷站到两旁,年长的一位回道:“夫人,是村东头那叫花小牙猫,不知他发什么疯,说今天非见你不可。”

“你才疯呢!”小牙猫歪着嘴抗议道。

王聪儿笑了笑,这小牙猫她是知道的,人有些疯癫,石氏夫妇见他可怜,常施舍些饭菜与他,也吩咐下人若他上门来乞食勿要吝啬。这乞儿虽疯傻,也知谁对他好,故从不来府上闹事,今日定是有些因由。

她往前行去,小牙猫这才静下来,傻里傻气地对她笑。

王聪儿也不恼他撒泼之事,含笑道:“小猫儿,你有事找我?”

“事,对了,有人让我给你这封信!”小牙猫点点头,从邋遢的怀中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用脏手小心抚平了,颤抖着递上来。“那人说我把这个亲自送你手里定有重赏,呵呵,赏银呢,赏银呢?”

王聪儿也不急回他,伸手接过信来,见那信并无署名,纸虽皱了,封口却粘得极好。心中好奇,小心拆开来,信中只短短三两行字。

她匆忙一瞥,脸刷得白了。

第六回 行险招反客为主 藏凶刃未雨绸缪

“此信是何人予你?”王聪儿言语抑制不住地夹带颤音。

小牙猫见她还不打赏,缩回手怏怏答道:“是个中年男人。”

“快说那人有何特征?”王聪儿穷追不舍,脚下无意识进前一步,按了他肩,神色更见焦躁。众人从未见她这般慌乱,纷纷揣测出了何等大事。王聪儿见众人惊疑目光,这才收敛心神,极力保持镇静道:“小猫儿,你慢慢把你知道的说来,说得好了我自会赏你。”

小牙猫愣了一愣,结结巴巴道:“那人瘦、瘦高个儿,背有点驼,面、面黄无须,一副痨病鬼的模样儿……穿的、穿的是件灰色长马褂,似个穷酸秀才,唔……对了,还有一口外乡口音,其它、其它便记不得了。”

难得他疯疯傻傻还记得这般多,王聪儿不再勉强他,只独自埋头苦思,却未曾忆起识得这号人物。

众家丁瞧她愁眉紧锁,也不敢打扰,昌儿却上前道:“娘,是何人来信?”

王聪儿低头瞄了他一眼:“娘亦记不得此人,或是昔日旧识也未可。”

昌儿又道:“那,信中如何说?”

王聪儿檀口翕张,略一迟疑道:“些许小事,不提也罢。”

那小牙猫正摇头晃脑等着拿赏,王聪儿见了,微微笑道:“小猫儿,你可愿在我府上作客几日,待你走时定把赏钱一并予你。”

小牙猫拍手欢喜道:“石夫人果真菩萨再世,观音下凡,我小乞儿听你便是。”

却是王聪儿恐有疏漏,留下他来日后询问,便让身后家丁领了他去换洗进食。想想又对昌儿道:“娘今夜还有要事出门一趟,你老老实实在家呆了,莫去找你秀姑姑麻烦。”

“哦,那娘几时归来,孩儿等你。”昌儿讨好道。

王聪儿托了下颌道:“几时?娘也不知,你勿需等候,早些歇息便是。”

“可娘,我……”昌儿口中吞吞吐吐,眼睛却瞄着她鼓鼓的胸脯。

王聪儿秀眉一蹙,在他头上一个爆栗道:“还想些没有的事儿,当娘前番是戏言不成?”

昌儿见她神色严厉,撇撇嘴不再言语。

王聪儿见状,叹口气,转头唤来先前回话的年长家仆:“冯叔,我今晚不在府中,你替我看好昌儿。我回房中做些出行准备,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

那家丁连忙应了,王聪儿再不多言,独自回房去了。

刚进房中,她险些站立不稳,转身紧锁了房门,又摊开那信来。短短几列小字,却刺得双眸生痛,冷汗直流。

那信上字迹歪歪扭扭,哪似出自秀才之手,她压下疑惑,细声读道:“郧西一别,十载有余,石夫人娇艳不减当年,端的想煞小人。今夜亥时邀夫人于日间寺中所憩偏殿一叙,以述相思之苦,望夫人万勿推辞。”

王聪儿心中惊涛万丈,郧西乃她当年兵败投崖之处,亦是她从白莲教总教师变成石夫人之所。小牙猫所述之人她并无印象,但照信中所言,书信人当年定识得自己,恐是教中旧识亦或清营之人,但不论身份如何,那般轻薄语气必然是敌非友。自己是清廷头号要缉拿的,却未知那人是否已报官府,她鬼门关前走过不知多少遭,何惧一死,如今只恐累了相公爱子。

她再琢磨那信,似有转还余地。衬思事已至此,敌暗我明,不论是神是鬼,终须会上一会。自己既能杀出千军万马,脱得德楞泰之豺豹淫爪,如今当让对方瞧瞧白衣侠女的手段才是。

主意一定,忙取火镰烧了信,又踩散灰烬,不留分毫痕迹。这才坐到窗前,静静看着日头西斜,夕阳的余晖映照在那张沉着的俏脸上,散出平静而柔和的光晕,仿佛回到她在营中等待征战的那段峥嵘岁月。

最后一缕阳光终于湮没在远处的群山中,王聪儿直起身来,匆匆进了些食,方从床底拖出一只檀木大箱,翻了一套皂色夜行衣换上。摸到箱底时,却是柄插入银鞘的短剑,比寻常匕首长出几分。她拔剑出鞘,看那剑身在灯下吐着寒光,虽不说削铁如泥,却也是把锋利无匹的好剑,当年手刃仇人德楞泰正是靠的此剑。端详稍许,方才还剑入鞘,插入右腿长靴中。

门外一片寂静,王聪儿小心透过门缝观察片刻,见四下无人,这才吹灯出屋。脚下放轻脚步子,慢慢摸到围墙低矮处,纵身一跃点了上去,不曾惊动内外一人。她环顾一眼,便屏息猫腰,飘过屋嵴围墙,如蜻蜓点水,飞燕轻舞,往城外疾驰而去。庙会黄昏,街市依旧灯火通明,行人熙攘,却无一人察觉到那暮色中穿行的皂黑身影。

夜幕未至,城西古刹前尚有少许僧侣在打扫,王聪儿不敢惊扰,钻入近旁一小树林,绕了一遭,行至约定的偏殿。那处果是人烟罕至,原本恢宏的殿宇在深沉的暮色中却显得形单影只,甚至有些阴森诡异。

此刻离亥时尚早,王聪儿伏身庙顶飞檐的阴影之中,静候书信之人的出现。若那人一直躲在暗处,自是无计可施;但待他暴露再明处时,自然多得是法儿对付。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此时要做的,仅是静静等待那人进入她视野,不论需要耗费她多少耐心。

时光在缓慢流逝,那是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夜色的笼罩宣示着亥时将过,她的耐心渐渐被失望取代,甚至有一丝被人戏弄的感觉。那人心怯爽约不成?

王聪儿摇了摇头,她还不能放弃,因为这不仅关系她个人的安危。

突然,她将目光投向一直紧闭的殿门,并非那漆黑的殿中传来动静。但是王聪儿还是决定去探个究竟,即使这个决定可能会暴露她目前的所在。

她有一个疑惑,那人会比提早如此之久到来的她更早在殿中守候吗?

王聪儿缓缓推开殿门,迈过门槛。黑暗中没有灯火,静寂如同一张大口,将她吞噬下去。

第七回 杜康浑醉乱佛地 周公淫梦扰黄粱

幽冥中飘来几缕异香,熏得佳人头晕。王聪儿小心翼翼往香味源头寻去,见有三两点火星在黑暗中扑闪,借那微光凑近一瞧,原来是几根插在香炉中的熏香。

那香味似比寻常佛香浓烈,她用手指拨了拨,却又未见其它异常之处。

此时后方传来轻微响动,她心中一紧,这声响进殿时便有,只是先前听不分明,这时近了方才清晰起来——是人的鼾声。

“谁?”王聪儿提防地向那团黑影问道。

半响之后鼾声依旧,却无半点回应。她只好从怀中取了火镰,点亮香案上的烛台,这才瞧清那声响源头。

香案对面的石台上平卧着一僧人,正在酣睡。

她走近两步,横竖打量数眼。那大和尚生得雄壮,眉粗口阔,满脸络腮,大敞的僧袍露出宽阔的胸膛和卷曲的胸毛。面相瞧着有几分眼熟,却又忆不起是寺中哪位僧人,

那和尚四仰八叉的睡姿着实难看,周身又一股几乎盖过熏香的酒味儿,身旁滚落的葫芦更是将酒淌出一地。

王聪儿皱眉掩鼻,心道这和尚偷偷饮酒,端的不守戒律,便要摇醒他来。手伸出一半,忽然被蜇一般缩了回来。

此人莫是那书信之人?王聪儿灵光一闪。左右瞧去,殿内再无他人,不觉疑心更重。

小牙猫所述送信之人是个酸秀才,与眼前这和尚相去甚远,但也不能断定送信者便是书信人。只是若此僧是书信人,怎会在约定之期独自安睡?

王聪儿犹豫起来,倘是弄错人,那和尚醒来自己如何解释一妇道人家夜闯佛门。

她思索片刻,转身往殿外行去。走到门口时,口中低声说句‘得罪’,反手两颗石子打出,一前一后朝那和尚疾射而去。接着身子往墙外一隐,只露半脸窥视殿内动静。

她这手飞石昔日让不少清兵将领栽了跟头,此时一手挥出,二石齐发,竟沿一线飞出,却快慢有别,轻重不一,足见她暗器功夫纯熟。但这两石子并非要痛下杀手,故已收了不少力道,只是试那和尚:倘是设局之人装睡,一石子儿下去头破血流,必翻身躲下一枚;若是不相干之人,两颗石子也必吓得他今夜不敢在此安睡。

屋内啪啪两声闷响,接着全无动静,王聪儿心中纳闷——莫非打晕了不成,只得返回查看。

这一看唏嘘不已,原来那僧皮糙肉厚,面上虽肿了两个大包,却未曾见血。倒是这般动静也未曾醒来,只把大掌往脸上扇去,口中呓语道:“打你这死蚊子。”

王聪儿只觉好笑,也不便再使辣手。想他是个不相干之人,只是烂醉了碰巧倒在此间,不如抬了别处去,不至碍着后面行事。

这便俯下身,拽过那碗口粗的胳膊架在自己颈脖上,负起他半个身子。

说来这白衣侠女王聪儿身材修长,比寻常男子也高出些许,此时扛了那大和尚却似一座山压在身上,几乎将她娇躯埋了进去。但她好歹是个练家子,深吸一口气,扎稳了马步,一步一挪,将那僧人往外抬去。

才走出几步,那和尚便动了动。王聪儿还道他要醒来,忙转头去瞧。正撞见一张吐着酒气的嘴往自己吻来,她急忙侧首避过,却被亲在耳垂上;她还未及反应,扛在肩头的那只手臂竟抓住她一侧胸脯揉捏起来。

王聪儿猝不及防,身子一软,面朝下被那和尚压个正着。

胸前有些温润,她心知被这一抓榨出不少乳汁,不觉羞愤万分,死咬银牙掰开了那紧扣自己乳峰的禄山之爪,挣扎着从大和尚身下爬了出来。

那和尚依旧闭着眼,大刺刺仰在地上,口齿不清嘟囔道:“桂姐儿奶子真爽手,下次佛爷来翠萍楼还点你……”

王聪儿听了几乎气炸肺,往那大和尚身上狠踹数脚,咬牙切齿骂咧道:“你这瞎眼的淫僧,竟把姑奶奶当作窑姐儿,真是佛门败类!”

那大和尚哼哧了几声,睡得死猪一般。

王聪儿踢得乏了,方才停下喘气。心中思索,这等淫僧不如一剑给他个窟窿,免得日后坏了佛门清誉。

她正要拔靴中短剑,又想自己今日为见书信之人而来,若闹出人命只恐打草惊蛇。怎可因这点杂事沉不住气,当记小不忍则乱大谋才是。

只好怏怏打住,又往地上补了一脚道:“算你这淫僧命大,本女侠今日暂且放你一马。”

此时她再也不愿多碰那和尚,远远避了。心想不如丢了他在殿内,自己去外守候,若约定之人来了便引到它处去了结。

这般一想,便要去熄灭烛台,以免引了更多闲杂之人前来。

烛台灯火摇曳,王聪儿正要吹灭,却瞥见烛台下方压着一物。

真是大意,先前怎未留意。

第八回 沙门坎坷何觅道 欲海沉沦怎出尘

烛台下藏着一张字条,说是藏,一点不为过。那纸叠小了将大部分都隐没在烛台下,只露出一角来,若非仔细端详,真不易察觉。

若说字条主人不欲他人窥见书信内容却又不似,那露出的边角明显透出少许清晰的字迹来,

王聪儿俯下腰,凑近一看,那笔迹歪歪扭扭,与日间收到的书信明显出自一人之手,心中已有计较。又打量烛台周遭,似无机关陷阱,这才慢慢将那纸条抽出来,翻开来瞧。

她上下扫了几眼,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全身抖动不停。过了半晌,檀口微张,冷冷哼了声‘无耻’,将纸团揉作一团,厌恶地丢在地上,转身往外走去。

纸团滚过几遭,终是停了下来,静静躺在那里,有些可怕的静,弥散到整座佛殿,和尚的鼾声与灯芯燃烧的哔啵杂响在这寂静中竟有些刺耳。

一只手缓缓捡起纸团,重展开来——手的主人是去而复返的王聪儿。

那薄纸似有千斤,难以承受般重,这是她再次放在手心的感觉。上面那些扭曲的字像它主人一般猖狂,虽比先前的书信短了许多,但字里行间的傲慢无礼却越发明朗——“请石夫人在此殿中自渎,适当之时自能见着小人。”

王聪儿平展柳眉,垂下双眸,脸色越见冷峻。

有机关,一定有暗室,对,就像当年自己藏身的那个地窖一般,那个小人一定躲在某处窥视着她,等着看她的笑料。

这股念头飞转着,但她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密室。

苍白的俏脸上滚落下汗珠,理性在慢慢消磨殆尽。若那人此时出现在眼前,她定会冲上去捅千百个窟窿。怒意让她的意识有些朦胧,她需要握住一件东西来平复灼烧的怒火,而那件东西必须是她靴中的短剑。

纤细的手指屈了屈,抓了上去,但抓住的不是凶器,而是胸器。

连王聪儿自己也感到惊讶,这种事从未出现在她的筹划中,屈从于可笑的卑鄙之徒根本是无稽之谈。但胸前传来的酥麻快感又让她感到迷茫,隐约觉得自己似早有此打算。

皂色的夜行衣与那羊脂般的手黑白分明,玉手在颤抖着,它似乎有自我意志,正与主人的意识冲撞着,碰击着。但两种矛盾意识的抗衡并不妨碍它疯狂地蹂躏下方深色的鼓起,五根细长的柔荑深深嵌入到那丰盈的肉峰中。

王聪儿嗯了一声,感到前襟的潮润——漏奶了。脸上泛起红潮,但手却不听使唤,似乎那张纸上下了什么诅咒一般。她慌乱起来,与平日的沉着冷静判若两人。

那只手仿佛感到主人的松动,越发肆意起来。它不断捏揉着,将饱满的乳肉从指缝中挤出来;食指滑向了衣服前端形状明显的凸起,肆无忌惮地挑逗着。

王聪儿咬牙压下‘嗯嗯咿咿’的呻吟,另一只手却无意识地划到股间,向腿根中心抚去。

一定是中邪了。

她努力想从这场春梦中醒过来,却越陷越深。

纤指隔着裤子摸到肉丘中间的细缝,上下滑动着,越来越快。渐渐有灼流从幽穴深处渗出,将裆处湿了一片。她感到下体里面似有团火在烧,她想熄灭它,但食指和中指却紧紧夹住细缝上端的那点突起,卖力地搓揉起来。火,烧得更旺了……

这不像我,不,这不是我。王聪儿发现自己失控了。她不怕肉体的沉沦,即使曾面对豺豹的奸淫她也能保持清醒,如今意志的陷落让她害怕。

夜行衣因为香汗淋漓变得更具粘附力,紧紧裹着欲火中烧的修长娇躯,透出秀美的曲线,仿佛在一丝不挂的胴体上泼了层墨汁,裸露得毫无遮掩。

王聪儿逐步迷失在快感中,浑浊紊乱的唿吸声与极力压低的娇喘充斥殿宇,远远盖过那早被她遗忘在一角的和尚的鼾声。

只有这么做才能引出那人,绝不能连累傻儿和昌儿,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当欲望无法控制时,她只能这样宽慰自己,来减轻心中的负罪感。

空气中弥漫着雌性发情的体香,那起伏颤动的诱人身姿勾画出令人望而生津的春意。

快不行了,她的脑中一片空白,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大声叫出。

王聪儿跪坐的身子僵直地抖了抖,又软了下去,双臂几乎没有丝毫支撑上体的力量,任由自己往后仰去。

“齐施主辛苦啦。”一只壮臂从后托住她柳腰,将她揽入怀中。

“……你?!”王聪儿微撑乏力的眼帘,有些惊讶道。

“这香闻着可受用?”咧开的嘴大笑起来。

第九回 口舌交锋互探底 言辞闪烁巧避机

此人正是先前醉卧的和尚,不知何时酒醒过来,悄无声息来了她身后。其实非和尚动静小,却是她声响大,又因快感忘我,才未有察觉。

一股雄性气息扑面而来,王聪儿竟有些把持不住地想迎上去,她蹙起秀眉,尝试从僧人怀中挣脱,却感有心无力。

大和尚瞧出她心意,嘴角一翘,反将手臂箍得更紧。

王聪儿“呀”的惊唿一声,已被挟着朝和尚迎面贴了上去。湿漉漉的双峰重重顶在那醉僧敞开的胸膛上,她只觉一股快感袭脑,几乎爽得失神。

那和尚见她神情,得意笑道:“咱朋友言这药性烈,只需一点便把贞洁烈女变荡妇淫娃,如今瞧来倒也不假,只是需用酒来压下药性却不太便。”

王聪儿听他所言,便知着了道儿。先前闻那佛香不对,果是加了料的,想来必是厉害的催情之物。

“你便是那书信之人?”她压下体内涌动的春潮,冷冷言道。

和尚见她自渎到丢之后还这般镇定,不觉有些惊讶,笑意收敛些道:“齐施主果真明白人,看来不似寻常女子。”

“哼,你也不似寻常和尚。”王聪儿冷哼一声,她非不惧,只是如今藏于暗处的对手浮出水面,心中总算有底。缓了口气又道:“你究竟是何人?”

“倒是贫僧疏忽,忘了在信中报上名号。”和尚合十道,其实忘报名号是假,隐晦本名是真。“贫僧法号峦信。”

王聪儿眯了双眸道:“这寺中并无峦字辈僧人,难怪我瞧你不似此间之人。”

峦信眉头一动,又道:“齐施主倒是有心,贫僧只是暂在此寺落脚。也是佛祖保佑,有缘与施主再会于此。”

王聪儿眉头一皱,愠道:“谁与你有缘!”

“齐施主既来了,那贫僧便没认错人。”峦信不紧不慢道。“若是寻常贵妇,贫僧信中那般挑衅,还不早唤了官府来拿人。齐施主不报官,嘿嘿……”

原来峦信先前亦不能确定她身份,毕竟天下相似者众,又知她家有钱有势,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故才假他人之手以书信试探,

王聪儿心中咯噔一声,这一层她不是没想过,只要她如信赴约便是坐实自己身份,但权衡利弊,又不得不行此步。当下脸色一沉道:“你用信诳我来,究竟意欲何为?”

峦信肩头一耸,侧头道:“齐施主且勿多心,贫僧只想与你叙旧罢了。”

王聪儿冷笑道:“你这淫僧吃了两颗石子儿也照旧装睡,倒是好耐性;先前更着他人来送信,可见早算好后招,只是你这番苦心谋划,如今却道什么叙旧之类的鬼话。”

峦信嘿嘿一笑,掩过嘴角一丝抽动。他原本确是打算装睡,待摸清王聪儿底细再现身要挟。只是未料这白衣女侠如斯了得,一发石子儿打得他眼冒金星,第二颗更是结结实实击晕过去。后来一番猥亵实非做戏,倒是真性流露。所幸醒来时王聪儿已自行踏进布好的陷阱,他也算没白挨两石子儿。

“爽快,齐施主在郧西吃牢饭时贫僧不乏关照,后来施主不告而别,累咱吃了一顿板子。如今贫僧只想从施主身上讨回点本利,这不过分吧。”峦信舔着唇道。

我呸,这还不过分,这是和尚说的话么,王聪儿心中忿忿

==记住==亚洲色吧

网址: yazhouse8.com yazhouseba.co 扒灰船我妈卖淫飞机上小萝莉我妈卖淫的日子带侄女出差假戏真做!女友被朋友上了上海良家超野修仙高手乞丐抢奸品种个儿子乖女儿的丝袜美鞋母 子 危险期颜口爆找人干我老婆酒后朋友孩子哭了熟女 脚黄种少年们和白种丝袜熟女们平行世界母畜

上一篇 (春梦一场) 另类小说 下一篇 (千女齐聚)


上一篇:千女齐聚

下一篇:春梦一场


相关推荐